“小燕子,穿花衣,年年春天來這里……”,每當聽到這首美麗動人、耳熟能詳的兒歌時,我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段與燕子同居一屋、和睦相處、幸福快樂的日子。小時候對燕子的喜愛與敬畏之情,至今記憶猶新。
我的家住在一個叫橫坑的小山村里,我家的房子是一幢又矮又破的老房子。奶奶說,這房子是全村最古老的房子,因為全村其他房子都遭遇過兩次大規模的火災,唯獨我家的房子孤零零地座落在村頭,因而躲過了兩場火劫。
記得小時候,我經常會嫌棄家里的破房子,媽媽帶我去串門,我總是賴在別人家里不肯回家,因為別人家的房子比我家的新多了。然而,燕子并不嫌棄我家的房子破舊,每年的春天總是準時地回來壘窩、唱歌、生兒育女。
盡管壘窩對燕子來說是一項浩翰的工程,但燕子有個習慣:不睡舊窩。因此,在我家的玩間,一年一年保留下來了很多燕窩。有時實在太多了,父親才會動手清理掉一些舊燕窩。每年春天,燕子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壘窩。壘窩的那些日子,燕子總是唱著歡快的歌兒,不停地去銜泥,來來往往,非常勤奮。只要十幾天時間,一個漂亮的新窩就壘成了。
燕窩不但漂亮,而且非常結實。燕子總是根據房屋的結構壘窩,在樓廊底下,燕子就會壘個橫窩,洞口橫開;在玩間的板壁上,燕子就會壘個豎窩,口朝上開。燕子這樣壘窩,既節省了原材料,又保證了建筑空間,真是個出色的土木工程師呢!
一個燕窩,總是棲息著一對燕子。燕子也是實行“一夫一妻”制的,而且“夫妻”總是非常恩愛,常常出雙入對。在生兒育女之前,它們有一段非常悠閑快樂的日子,表現出來就是不停地唱歌。每天天剛拂曉,燕子夫妻就會開始不停地唱歌,一陣陣悅耳的歌聲,透過板壁,透過門窗,傳到了主人的耳朵。母親總是聽到燕兒唱歌了就起床做飯,我有時也會在燕兒的歌聲中醒來,于是就輕輕地起床,懾手懾腳地站在玩間的凳上,看燕兒夫妻對唱。
白天,燕兒夫妻總是外出覓食、游玩。玩累了,又會雙雙飛回窩里。但它們總是閑不住,只休息一會兒,又會開始歌唱。
日子總是在燕子的歌聲中不知不覺逝去,不經意間,燕窩里就多出五六只吱吱喳喳的小燕子來。那段日子,燕子夫妻的歌聲明顯地比以前少了,他們要日夜為小燕子操勞了。白天,“夫妻”倆要輪流去捕足小蟲給小燕子們吃。小燕子們進食可好看了,每當看到燕媽媽、燕爸爸捕食歸來,所有的小燕都把脖子伸得長長的,把小嘴巴張得大大的,而大燕總是一次只能給一個小燕喂食,因此,每次大燕回來,燕窩里總會有一陣騷動,也會傳出一陣小燕子們嗷嗷待哺的叫聲。
小燕子們在燕媽媽、燕爸爸的精心呵護下,一天一天長大。很快,它們就開始學習飛翔了。這段時間,是小燕們最危險的日子,因為他們的翅膀還很柔弱無力,總是飛不遠飛不高,有時飛著飛著還會墜落在地上。
記得小時候母親曾反復對我說,看到小燕子墜落地上,千萬不能用手摸它,更不能撿來玩,還要把小貓小狗趕開,讓小燕子自己再飛起來。母親還說,小孩如果玩了小燕子,就會沒爹沒娘的。我牢牢地記住了母親的這些話,從沒摸過小燕子,也沒玩過小燕子。我們一家與燕子同住一屋,和睦相處,其樂融融。
小燕子漸漸長成了大燕子,燕兒一大家子又開始放喉歌唱了。每天清晨,燕兒們就開始演繹獨唱、對唱、合唱,你方唱罷我登場,那熱鬧勁兒,就象是一場音樂會。
燕子不但給人們帶來了歡樂,而且還是捕捉害蟲的能手。據說,一只燕子一個夏天就能捕捉上百萬條蟲子呢。
母親說,燕子是吉祥的鳥兒,有燕子的家庭,是吉祥的家庭,熱鬧的家庭,幸福的家庭。燕兒春來秋往,無憂無慮,不停歌唱,年年如此。不知不覺,我也在燕子的歌唱聲里漸漸長大。
那年,我家那幢破舊的房子拆掉了,并在舊房的邊上新建了房子。母親非常喜歡燕子,建房時特意吩咐我要給燕兒留個壘窩的位置。
然而,燕兒并沒有回來,而且整個村的燕子都沒有回來。好多好多年過去了,燕子一直沒有回來。
不知燕子何日能夠歸來?
我也說兩句 |
![]() 春天的時候,燕子就會回來。美文!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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