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 漫 的 事
今天是麗和勇結婚十周年紀念日。十年里,他們勤儉持家,小屋富麗堂皇。獨生女小歡出去玩兒仍沒回來。兩個人一吃晚飯就聊了起來。
那時,他們素不相識。一次,乘火車,他們對面而坐。勇問麗幾點了,麗麻利回答。話沒搭幾句,兩人便一見傾心。這時,車上開始驗票了。而勇上車前沒來得及買票,車便開進站了。勇覺定上車再說。眼下要么受罰,要么蒙混過關。他企圖蒙混過去。車長一行人查到他時,他佯裝左翻右翻。麗配合得默契,瞅著勇說,我的票在這兒呢,咱們買完分開時你揣哪里去了?是啊。不能丟啊!兩人蠻象戀人。車長便說,你先找一找。于是繼續檢查其他人。
后來,兩人竟戀愛上了,直至成功。
你演技真高!你演技也不錯,不然誰會和你結婚啊!兩人吃著飯又對夸起來。
你猜咱們今天玩什么最有趣?
別賣關子。說!
今天演一出歌舞餐的戲好嗎?
你怎么想到了這些?勇猶豫了一下。最后說,來吧!
組合音響上的霓虹燈晃得小屋五光十色。麗穿上了乳黃色的睡袍,勇著上了休閑西服。
好,開始吧。
曲子是理查德.克萊德曼的鋼琴曲《秋日的私語》。兩人搭起雙臂。是慢四,一曲未了。她開始貼近他。他開始對她東手動腳……
先生,家住哪兒啊?她柔聲細氣地,一改平時粗獷的音喉。他情不自禁進入角色。
團結西路68號。
先生,你妻子一定很漂亮吧!
沒有你漂亮呢!
這時,她的表情雖有些僵硬,但也著實將頭貼近了他的前胸,他的雙臂已合攏抱她而跳。
麗,我的寶貝兒,你愛人對你好嗎?
我還沒有家呢!
勇,今天能不能多賞點錢啊?
她夠著他脖子摟過來。同時提示他點錢。他遲遲沒有拿錢。當她把手伸進他的衣兜里時,她驚呆了,竟然沒有分文了!
錢怎么一分沒有了呢?說完,她關了音響。
一個演戲,要什么小費啊?他氣急敗壞地說。
演戲,象征性給點兒算個屁事兒啊?她氣沖沖地。
見他臉紅了,她又追問道:那三百元錢呢?說!
那你呢?前些日子有好幾個晚上沒有回來,是怎么回事?
不是加班不敢回來了嗎?
是不是當小姐去了?嬌滴滴的相。
他說完將一個小圓鏡摔在了地毯上。圓鏡當時裂了縫。
這不是演戲嗎?演得象倒不對了嗎?她說。
看你就不象好人!
我看你還不象好人呢,我都是和廠長的姐妹們練的。她抹起了鼻涕,委屈地說,那你的錢呢?給我就交出來,不然就和你沒完!她怒不可遏。
我不給……
我偏要你交出來!
好,你要,我給你!他說完轉身拽開家俱上的抽屜,拿出一張紙摔在她面前。
啊?麗有些奇怪,是—濕地舉辦的募捐!
你知道,我是科研科科長……
她緩緩地貓下腰來,揀起那個小圓鏡。又擦了擦剛才流出來的淚水。麗心想:算了,今天不同以往。他也乖乖地摟著她。
小屋內是兩個人輕盈的舞步。還是那個曲子--《秋日的私語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