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7日,國慶節的喜慶氛圍還未散盡,一群人走進了常熟南頭巷的一戶人家,在這個看似平常的家里,拜訪一位不平常的老人。
這群人中有當年“江抗”司令譚震林的女兒譚勝遠,沙家浜革命歷史紀念館館長顧永忠,江蘇省委黨校老師張紅遠,清華大學老師蕭文宏,常熟市沙家浜風景區游樂服務有限公司副總經理譚志華等。
老人名叫楊忠義,1927年出生于常熟白茆。雖已是耄耋之年,老人卻精神矍鑠,非常健談。從他的敘述中,呈現了當年貧苦人家窮孩子的堅忍不拔,在苦難與戰爭面前不服輸,從而走上了一條光明磊落的道路。
楊忠義8歲時,父母均已去世,為了生存,他只能出去討飯,尋點野菜充饑度日,有人憐惜他,介紹他到其好婆娘家去放牛。后來在一個面店里待了三年多,不到16歲,那時候在店里開始為新四軍做事。1944年,由地下黨介紹聯系進了武工隊,后來組織部長戈仰山介紹他離開面店,到任石區工作。那時,楊忠義經常在各個交通站間送信傳遞情報,經常到吳家市、沈家市、董浜、徐市、何市、唐市、橫涇一帶活動。在上級領導調走后,組織上決定叫楊忠義負責交通站,他清楚記得當時有三個人,其中一個陶海林,還有一個古里的葉小七,后來犧牲了。
1945年,組織上派楊忠義去部隊,參加了第三野戰軍政治部,任首長的通訊員。楊忠義回憶說當時政治部主任唐亮,副主任鐘期光。部隊先后在河南洛陽、新陽,山東曲阜,河南開封參加戰斗。后來調到六縱隊,又先后參加了七戰七捷、渡江等戰役。
說起戰爭,楊老感慨萬分。他說,當時白茆共有9個人一起參加革命,后來其他人都犧牲了,其中一個是在七戰七捷戰役中犧牲的。對于戰爭他頗有感觸,他說打仗時人要靈活,千萬不能呆頭呆腦,有個太倉瀏河的戰友小張,我當警衛排長時,他當副排長,戰斗中他的鞋子破了,不能穿了,他問我怎么辦,我讓他從死人身上脫一雙下來。在一次戰斗中,他不小心觸到了雷,被炸飛了,連身體都沒有找到,只找到他的一只腳,因為他那只黃顏色的鞋子正是從國民黨兵的腳上脫下來,特別醒目。他從小沒有父母,靠討飯過日子,后來浦太福動員他去部隊參軍,卻在戰場上犧牲了。
說起往日的艱辛,楊老感嘆,我曾是窮孩子,我經常是夏天睡在桌子上,冬天睡稻柴里,是黨培養了我,沒有黨就沒有我。我今年94歲,有三個兒子,三個媳婦,四個玄孫,我是幸運的,沒死在戰場上,只是傷了手。今天的生活和過去相比,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。楊老補充道,革命是用性命去換的。說起過去的事情,楊老意猶未盡,他又講述了他當交通員時的故事。并再三強調,我過去是叫花子,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我的今天。
楊忠義夫人吳彩珍拿出了楊老視如珍寶的抗戰勛章、獎章、紀念章,大家在一飽眼福的同時不由心生敬仰,紛紛拍照留念。93歲的楊忠義,在抗戰歲月中經歷戰火硝煙后,這個曾經英勇善戰的軍人,已經變成慈眉善目的老人,聽他講述過去的事情,就是一次最好的教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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